孤山上的白露瑞治奧城奇維塔鎮
圣米歇爾山上的陡峭城堡墻垣
□呂雪萱文/攝
近幾年，我和幾位好友數度深入歐洲旅游，沉醉在它的歷史、藝術和文化里。歐洲有許多保存良好的中古世紀古城，富含古跡及動人歷史。尤其令我驚艷的是兩處地勢奇特的小城，不僅因其保存完美，更吸引我的，是中古居民利用奇特天然地勢，巧奪天工，建造出的那讓人驚艷的城市。
奇維塔小鎮：童話般的域外桃源
第一個讓我感到驚艷的是意大利的白露瑞治奧城的奇維塔小鎮。白露瑞治奧位于意大利中部，羅馬北邊約120公里處。我們從羅馬搭乘火車約1小時，先抵達奧維耶托城，該城也是中世紀古城，位于一座火山凝灰巖大山丘的平頂上，地勢險峻，曾經是中古世紀羅馬教宗在羅馬城之外最常居住的城市，因此也有許多古跡和宗教藝術，值得細細參訪。之后，我們從奧維耶托改搭公共巴士，約45分鐘抵達目的地——白露瑞治奧城。從白露瑞治奧城步行約30分鐘，前方突然一陣驚呼，呈現眼前的，竟是一座仿佛童話故事里的獨立于山谷中的奇異孤山，而孤山之巔就是奇維塔小鎮。
那小小孤山上的奇維塔鎮，目前只有數十戶居民，與外界幾乎隔絕，只有一條長長路橋跨越山谷，從白露瑞治奧城通往山頂的奇維塔鎮。站在路橋頭觀望奇維塔鎮，長長路橋猶如一條天路通往仙境，景色美得神秘，引人無限遐思。我就想著，中古紀時，是否有個孤獨的騎士騎著白馬，奔越山谷，登上孤山尋找無影蹤的公主？或者，隱遁的獨行僧侶，徒步跨越山谷，尋覓安靜的世外桃源以便與上帝神交？
導游告訴我們，這奇特的地勢是由于質硬的火山凝灰巖覆蓋在質軟的黏土和沙土上，中古居民群居蓋屋于質硬的火山凝灰巖上，數十世紀后，質軟的土層經風吹雨打腐蝕，逐漸流失，只剩質硬的凝灰巖孤立于凹陷的山谷內，小鎮漸漸與外界交通斷絕，居民由于生活不便，紛紛遷出，孤山小鎮逐漸成了空城。此外，小鎮內不僅居民消失，土壤也在慢慢流失，假以時日，可能連城鎮也要消失了。
我們緩步走上長長路橋，一路上坡，到達鎮的古城門口。由于位置獨特，城鎮仍保持著中古世紀的原貌，石屋、窄巷、卵石路、古教堂、高塔等，樣樣俱全，散步空蕩的曲巷窄弄間，愈加引發思古之幽情。城鎮方圓只數百尺，一小時內走透透，閑逛此鎮，仿佛回到中古世紀的舊時空，如夢如幻。從幾處石頭小屋后面遠窺，四面山谷美景一望無際，腳下則是陡直峭壁，景觀奇特。城鎮占地小，地勢奇特，最宜藝術攝影。城鎮未聽說任何曲折歷史故事，只不過是奇妙地形的古老小鎮，卻是一瞥難忘。
圣米歇爾山：赤腳涉海水朝圣
另一處相似地形但景色更加奇特美妙的，是在法國西北部諾曼底海邊的圣米歇爾山。圣米歇爾山其實是個海邊小島，漲潮時被海水環繞，形成距陸地約600尺的孤島，退潮時則露出泥濘路段，中世紀時期的朝圣居民就趁退潮時機，步行到島上興建教堂城堡。潮差約有14公尺，足以淹沒人頂，因此形成易守難攻的中古城鎮。
據說，在8世紀初，天使圣米歇爾顯靈，指示當地的主教在島上蓋教堂，主教一直未理會。直到某夜，圣米歇爾用手指在主教前額再次提醒按下一凹痕，主教夢醒看到額頭上的凹洞，乃頓悟，立即著手蓋教堂。此傳說故事雕刻于教堂的墻壁上。12世紀，出生于諾曼底的英格蘭國王亨利二世出資將小教堂擴建。到了15世紀，法國皇帝查理六世增建城堡墻垣、僧道院、高塔等。由于特殊地勢，在英法百年戰爭中，諾曼底地區雖被英軍占領，圣米歇爾山卻從未被英軍攻克占領過。法國大革命時期，由于其獨特地理環境，教堂還曾一度被改成監獄。2014年，一條美觀的新橋建成，方便觀光客隨時跨海抵達小島，觀光客也允許赤腳涉海水，體驗當年朝圣者的經驗，只是需有專人帶隊，據說是因為腳下仍有暗藏流沙的危險。
圣米歇爾山離巴黎約有4小時車程，無直接公共交通可利用，需搭火車轉巴士，交通不便，但也阻擋不住游客的步伐，據說每年都有近300萬人前來參觀。
教堂建于孤島上，整體呈金字塔狀，教堂的尖塔又恰恰肅立于全島中央，為整體幾何圖形增色不少，遠觀猶如伸入天堂的天柱。塔上原有圣米歇爾天使金像，我們拜訪時，不巧天使金像卸下維修，否則陽光下閃閃發亮，勢必更加神圣。圣米歇爾天使乃法國守護神，法國教堂都有圣米歇爾天使雕像或壁畫。大教堂乃歌德式與文藝復興式的組合，教堂內蓋有中古世紀僧院，在海水環繞之下，此處確實是與世隔絕的靜修良地。僧道院已有千年歷史，1996年為其立院的千年紀念。據說，僧道院內現仍有小部分供僧侶修道。
我們在城堡內的梯道上蹣跚前行，最后止步于城堡陡直的墻垣下，舉目遠望海景，見城下點點人影涉水海灘，倒影反射，配上海面千變萬化的景致，惹人驚嘆！黃昏時刻，夕陽西下海面，圣米歇爾山城映射夕陽，又是另一幅美景。入夜后，燈光照亮城垣，可惜當日無漲潮，否則城島映照海水，勢必更似海中仙島。愛好攝影者，可以事先在網站查看漲潮訊息，選擇適當拜訪日期，攝取最佳影像。
歐洲古城無數，飽含歷史古跡，值得細細拜訪參觀。然而，此二處獨特地勢孤立的城鎮，卻是景致與眾不同，令人一望難忘！
（責任編輯 ：葉瑋）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