名著《金瓶梅》引發了“西門慶故里之爭”,山東省陽谷縣、臨清縣和安徽的黃山市因為西門慶爭得不可開交。近十年來,三地都紛紛舉起“西門慶故里”招牌,競爭不息,西門慶也被一改在傳統文學名著中“大淫賊、大惡霸、大奸商”的藝術形象,華麗轉身成為當地政府追捧的文化產業英雄。(7月19日《都市晨報》))
爭奪西門慶故里這場戰爭,已經上演了10多年的時間,卻一直都是生死不讓,硝煙彌漫。三個地方都利用各種載體宣傳自己是最正宗的西門慶故里。三個地方都邀請專家進行挖掘,找出了對自己最有利的證據。不僅如此,還紛紛挖掘了很多所謂的“西門文化”,期待這個文化能成為換取金山銀海的法寶。
西門慶的形象是文化構造出來的,暫且不論歷史上是否確有其人,但是西門慶的形象代表的是什么,已經是一個共識:大淫賊、大奸商、大壞蛋。想到了西門慶,我們就想到了潘金蓮,想到了潘金蓮,我們就想到了可憐的武大郎頭上的“綠帽子”。“綠帽子”原本只是綠色的帽子,并沒有什么不好的地方,應該和紅帽子、藍帽子都是一樣的。可是,因為有了特殊的演繹過程,也就有了不同的含義,“綠帽子”代表的意思,就連幾歲的孩子都是知道的。那么,作為官方,為何偏偏要追逐一頂“綠帽子”呢?
其實,他們追逐的不是“綠帽子”而是“官帽子”。把“綠帽子”搶到手了,他們就認為是把GDP搶到手了,“綠帽子”可能換來GDP,而GDP很可能換來考核的名列前茅,名列前茅換來的就可能是更大的“官帽子”了。這才是三家地方你死我活的也要爭奪西門慶故里的主要原因所在。
通過爭奪西門慶故里的尷尬,讓我們看到了一些地方發展經濟的無能。最好的經濟發展是什么?實際上就應該是真實的創造社會價值的產業。多些生態的工廠,多些生態的農業,才是就業的保障,才是財富的積累,才是地久天長的真發展。但是,在一些地方看來,這樣的發展不能立竿見影,不能立即財富如山。很多地方都把旅游當成了一本萬利的買賣。這也難怪,當鳳凰古城敢于冒著輿論的炮灰而任性的推行“一票制”的時候,爭奪西門慶故里也就不稀奇了。
問題是,即使真的依靠西門慶故里換來了財源滾滾,那也是不光榮的。在這個誠信缺失的時代,在這個把偷情當做家常便飯的時代,在這個早就忘記了“寒窯雖破苦也甜”的時代,在這個“寧愿坐在寶馬車里哭,也不愿意坐在自行車上笑的”時代,如果西門慶故里真的火了,這傳播的會是什么?民間可以笑貧不笑娼,這畢竟是個人的思想左右的。但是,對于官方來說卻不能丟失了底線,不能連個道德的內褲都滑落了。這牽涉的是社會導向問題。
爭奪“綠帽子”要的其實是“官帽子”,這是文化的傷痛。問題是,爭奪了10多年,文化部門為何只是站著看笑話?
(責任編輯 :韓璐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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